娱乐现场
现在不拍这个啦,所以才敢拿出来现丑:)
图1:丽江雪山音乐节的观众
人民需要娱乐
每个人都有神化自已职业的冲动,比如说自已是螺丝钉。记者愿意说自已是无冕之王,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但在这个行当里,娱记大概不是很让人有荣誉感的职业。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升华这个职业,我们似乎没有那种"对人和人性的终极人文关怀",但也总不能叫"欢乐使者"吧? 人都有好奇心,新闻可以用来满足人们好奇心。然而很多领域是不能太好奇的,知道太多很不环保。娱乐则是一种安全的体验:跳楼叫自杀,蹦极那就叫娱乐。读者被憋闷的好奇心催生国内娱乐新闻空前迅速繁荣,但在我们这片深沉的土地上,好奇心被活色声香填满后难免会有一点放纵后的罪恶感,所以娱记经常挨骂。 做摄影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如果再前面加一个娱乐二字。在镜头的掩护下,尽可以看可娱可乐之事,顺带还能东奔西走养家糊口。这是一份还算不错的职业。娱乐摄影记者的工作方式往往是这样的:端着着业内最先进的器材,背着大包小包,提前到新闻发布场地占位置,跟随着剧组的足迹走遍全国探班,对着美女明星大呼小叫挤眉弄眼。还有很多时候他们会守候在机场,宾馆门外,舞台前,流着汗挤在同行,歌迷,保安中,马达疯狂转动,镁光灯狂闪。 在这里,摄影就是好奇读者目光的延伸。在这里,拍摄的结果取决于拍摄的角度和态度。对明星,对娱乐,你可以选择平视,仰视、俯视或窥视。拍明星高亢激昂是一种方式,拍明星打喷涕走光是一种方式,跟踪明星晚上和谁回家也是一种方式。 对大部份明星我个人没什么兴趣,但也犯不上嗤之以鼻,只不过我对观察明星及其周边环境更有兴趣。对我而言,一个光鲜可人的娱乐产品是如何制造出来的以及围绕这个产品周围的世相百态更具娱乐性。我喜欢拍明星和他们所处的环境。明星的面孔是一个符号,一个环境的符号,一个时代的符号。不同的场合赋于这个符号以不同的意义,从这个角度来讲,这个符号不会因为明星的黯淡而变质,我们对八十年代的记忆,有多少是我们曾经记住过的脸? 摄影的一个好处是可以不用说很多话,在肉林酒池里一片暖乎乎的温热里,我希望镜头保持冷眼旁观。但我有时也很沮丧,因为大多数场合我听的都是明星的美容秘决和内心情感冲突。如果人多拥挤加之编辑催稿,难免有一点烦燥。但如果我不保持冲锋的姿态,后面的摄影记者就会把我冲倒在前。一个人在天桥上仰面止鼻血会让很多好奇的人对天空纷纷张望,盲从和追赶会让人怀疑自已的价值观,看着自已也被裹挟在很多镜头里去追逐一个苍白的流水线产品,这难免让人沮丧。摄影者这种情绪的滋生不是职业感的表现,同样,明星们为绯闻辩解也是职业的需要。我对认真的职业者不一定都能认同,但会保持尊重。 之所以选择娱乐,可能和2000年元旦我从洛阳大火的现场里逃回北京写稿有关,节日里的喜庆是别人的,我却要面对摊了一桌子的死者相片去告诉人们我知道的真相。更糟糕的是几年的从业我渐渐发现对这类新闻的反应会变成神经对数字的条件反射,而且仅仅是反射。死3个人和死30个人,人们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吃抗生素的抗药性,这么下去迟早要完蛋。那次数字升到300以上,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这事可以到头了。我相信在这样的真相还会出现,好死不如赖活,同样是一份生计,我希望我能告诉别人的都是快乐放松一点的信息,于是我跑到广州生活。 娱乐圈是个热闹的是非之地,还有什么比名利场更具有标本意义呢?还有什么比表演更具表演性呢?娱乐有这种能力,把所有的期待,激情,感动都纳入消费的范畴。2001年在深圳大雨中拍摄罗大佑,透湿的罗大佑在雨中嘶哑的咆哮,颇为悲壮。这是在娱乐采访中不多的几次激动,但第二天罗大佑又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西安的新闻发布会上,继续不问自答他重复很多遍的感情生活。人人都有梦,人人都会梦醒,在这个经济蓬勃发展国度,人们的精神需要更为迫切更加横冲直撞。我试图用照片解释关于娱乐的一点秘密:他们是怎么把热爱变成消费的?
哼哼牛 上传了这个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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