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沽冬晨
泸沽游记
如果你对工作厌倦了, 远足去吧! 如果你对情伴厌倦了, 远足去吧! 如果一年到了头你还没休假(产假除外), 如果你还没穷得喝风(不是中风的风), 如果你家里也有一台闲置多时的D70(ONLY套头), 如果你刚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试(可爱的司法考试), 远足去吧!
于是,我背上了行囊。与我同行的还有两千元现金(人民币)与一张剩余存款额为四十九元(还是人民币,不过正在升值ING)的储蓄卡。我想,就算我不再回来,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了。我即将不名一文。
淡季的泸沽湖是宽容的,因为它的房价很低,十五元一个人。四川这边的泸沽比云南那边还宽容一倍,因为它的票价只有云南的一半,四十元正,不过现在涨了,从元月一号----罪恶总是比宽容容易传播,比如禽流感。
第一夜,我住在一个叫搏瓦的地方,离草海很近。据说春夏的草海是很美的,大有莺飞草长之意(禽流感后这个成语的词性变成了贬义)。草海上有座很长的木桥,它有一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名字,叫走婚桥。我蹲在那里瞅了很久,看着一些民工模样的男人灰头土脑地往往来来,没看出浪漫。心里想着走婚二字是不是就是占了便宜不负责的意思,不给生活费,还有人邦着生孩子,也不给抚育费。于是坐在桥头吃吃地傻笑了一阵。正在向往,忽然想起要是被人戴了绿帽唯一的救济途径便是给另一个人也戴一顶,这种绿帽满天飞的居住环境实在不适合我这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人类居住,于是站起身哈了爬浓痰,悻悻地走了。
搏瓦散落着十余户人家,象是有条街,又象没有,张罗着几家小店,灯火昏暗,鬼影憧憧。几个痿琐的男人蹲卧在墙角里,象吸足了白面,正在过瘾。狗还没发情,满地乱跑,分不出公母来。身形高大的摩梭女人里外张罗着,她们都结实丰满皮肤黢黑精力旺盛。
一个妙龄少女在给我做饭,她也显得结实丰满皮肤黢黑精力旺盛。我围着火塘坐着,嘴里咬着一枝五毛钱的民族雪茄,脚支在桌子上,背靠着门框。少女拿着一大块羊腿用刀劈(幸好是羊的腿),又把劈下的肉切成片,再把羊片炒了,放在我脚边,又胡乱打了二两老酒来,也没甩是我,径忙她的去了。仿佛我本来就是这屋里的人而不曾是个客,也不用付酒资肉资。
我喝得很斯文,抿一口酒,挑点菜,再用眼脚扫一扫那少女。泸沽的天已塌下来了,笼盖四野,闪亮的星空象是黑布上的破洞透着的天光。我已醉得分不清哪是酒哪是菜哪是少女。莫非少女才是酒,老酒才是菜?那老子又是谁呢。我胯坐在门槛上,模糊地哼着歌,当真天生就是这屋里的人,少女早忙完了。收了碗筷,也张腿着在火盆边,她的头发有些乱,眼睛反射着闪亮的火光,幽幽撩人。少女的玩伴来了,叽叽歪歪地唠叨着我听不懂的话,开心得不得了。忽然我插了一句话,问她们多大年纪可以走婚,少女说十四。我眼前一黑,再睁开时,天已经亮了。
我推门跨出庭院,只走了八步,便来到了湖边。湖水在晨风里荡漾,这是个值得发呆的时刻。湖水涌起的时候,她们离我的鞋底是一寸,湖潮退去的时候,她们离我的鞋底是二寸。野鸭们早到齐了,还有一些红嘴鸥。或许它们根就就没舍得离开过,是在这湖上过的夜?远山是淡紫色的,泸沽是湛蓝的,群鹜在一抹淡白的湖岚里晨舞,点缀了林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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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由 红玫 最后编辑于: 2007-03-08 14: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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