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强老师为期一年的保护藏羚羊、保护野生动物的可可西里独自驾车拍摄行动拉开序幕
http://www.canonfans.com/showthread.php?threadid=185630 大庆晚报首席摄影记者刘为强将独闯可可西里
加入日期:2006-2-7 8:15:27 他不想创造历史。虽说到目前,国内外还没有人敢单骑独身走进可可西里无人区。 他只想实实在在的,为人类那块最后的净土,为那块净土上奔跑着的精灵———藏羚羊做点事。用相机记录那里的一切,让人们关注那里,爱护那里。 尽管,他要面临生存极限、生命极限的挑战。可是,高原那不可抗拒的召唤,让他别无选择。 他已经站在了出发的起点,只身欲闯人类生命禁区可可西里——— 刘为强万里走单骑 刘为强又要出发了。时间:公元2006年3月1日,农历二月初二,传说中龙抬头的那天。 这次,他要走得很远,几万公里。时间很长,一年。 作为大庆晚报首席摄影记者,大庆石油之光摄影家协会主席,作为一个习惯了用镜头说话的中国著名摄影家,十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出发。 但这次出发,却不同寻常。 他要去的,是位于青藏高原上的可可西里,而且,要一个人“万里走单骑”。 那是个位于青海、新疆、西藏三地交界处,面积近8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4700米以上的无人区。 那里被称做“世界第三极”。空气稀薄,含氧量只有平原的一半。开水只能烧到80℃。年平均气温-4℃以下,最低可达-48℃以下。常年大风,风速最快时,每秒近30米。 在那里,走路不能快,否则,心脏受不了。 睡觉时翻个身,需要五六分钟,然后还得大口喘上20分钟。 上厕所必须结伴。因为人蹲下再站起,供血跟不上,人往后一仰,就可能再也爬不起来。 吃饭不能吃得太饱。否则,会增加心脏负担。 一次普通的感冒,就可能让鲜活的生命,如一缕轻烟般消逝。 那里还有饥饿的狼群,有棕熊的尖牙利爪,有发疯时能把飞驰的汽车顶翻的野牦牛,有盗猎者罪恶的枪口。 同时,那里也有“高原精灵”藏羚羊,有“环保卫士”索南达杰不朽的墓碑,有中国最纯净的一片天空。 可可西里,世界第三大、中国最大且是最后一块保留原始状态的自然之地。
■情迷可可西里
刘为强与可可西里结缘,是在三年前。2003年,中国石油画报“石油之光”摄影大赛结束后,组委会组织部分获奖作者赴青藏高原采风,刘为强便是其中的一员。 每个初上青藏高原的人,都会有相同的心情———激动,刘为强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当他们乘坐的汽车接近昆仑山口时,他忽然感到头疼欲裂,胸口像压了块千斤大石,憋闷得厉害。高原反应来了。 这时,他发现路边有几只黄羊,便叫司机停车,想将这一画面拍摄下来。 谁知他下车后刚一迈步,竟一头栽倒在地。腿软得不听使唤,手根本无法举起那小小的相机。 向导告诉他,初到青藏高原,走路不能快,做事动作幅度绝对不能大。 到了昆仑山口,车停下了。同行们纷纷到那块写着“昆仑山口”的大石碑前拍照留念,而刘为强的目光,却被一方纪念碑吸引了。那方纪念碑,被无数彩色的经幡和数不清的哈达簇拥着,利箭般指向长空。 碑身刻着一行大字:杰桑·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 从纪念碑散发出来的那份无法言表的肃穆,瞬间就攫住了刘为强的心。 在索南达杰纪念碑前,藏族向导为他们讲述了索南达杰的事迹和藏羚羊的故事。 藏羚羊,被称为“高原精灵”。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在《濒危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中被列入附录1。是世界范围内,严格保护和禁止贸易的物种。 西藏北部和青海的可可西里,是藏羚羊的主要栖息、繁殖地。 藏羚羊的生活习性很奇特,除了交配期,平时雌雄分开。雌藏羚羊临近产崽期,会从各栖息地长途跋涉上千公里,来到可可西里腹地的太阳湖、卓乃湖产崽。待小藏羚羊长到一个月大左右,母藏羚羊再带着幼崽,迁回原来生活的地方。20世纪80年代末期以前,这一地区藏羚羊种群总数在100万只以上。那时,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每群数以千计的藏羚羊在旷野中奔跑,铺天盖地,尘土飞扬的气势令人惊叹。 由于藏羚羊绒极其柔、软、轻、暖,用它制成的披肩,折叠起来,能从戒指中穿过,因此,这种披肩也叫“戒指披肩”,欧洲人称其为“沙图什”。在欧洲,一条藏羚绒披肩,能卖到几万美元。而一条披肩,需要三只藏羚羊的绒毛。 巨额利润,引来了杀戮者。 从上世纪80年代末期,国内武装化、团伙化的盗猎者,开始大肆捕杀藏羚羊。 虽然藏羚羊奔跑速度极快,能达到每小时70公里。但在夜间,突遇强烈灯光照射,藏羚羊便不知所措,只会呆呆地站着,有点类似东北山里的“傻狍子”。 盗猎者便利用藏羚羊的这一弱点,在夜间,对其进行“集体大屠杀”。 而且,专门选择雌藏羚羊待产迁徙期间,在可可西里大设“屠宰场”。 每年,都有几万只藏羚羊惨遭杀戮,致使藏羚羊数量急剧下降。1999年,权威人士经调查得出结论:藏羚羊种群总数,只剩下大约7万只左右。1992年,时任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县委副书记的杰桑·索南达杰,创立了治多县西部工作委员会,简称“西部工委”。连索南达杰这个书记在内,西部工委也只有5个人。 就是这5个人,在8万多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打响了反盗猎的第一枪。1994年1月18日夜,索南达杰只身与18名盗猎藏羚羊的人枪战,壮烈牺牲。 这是中国第一位为保护藏羚羊而献出生命的政府官员。4天后,人们才发现他的遗体。遗体仍保持跪射姿势。可可西里零下四十多摄氏度的严寒,将这位藏羚羊第一卫士,凝成了高原不朽的雕像。 那年春节,治多县过年没有人互相请客、喝酒,没有歌声和舞蹈。 按藏族的习俗,人死后一般进行天葬或水葬。但为索南达杰举行的是火葬。 这是给活佛的待遇。 索南达杰牺牲后不久,他的妹夫扎巴多杰,就辞去了州里非常安逸的职务,自降两级,出任西部工委第二任书记,并组建了闻名全国的“西部野牦牛队”。1998年11月8日,扎巴多杰也倒在了盗猎分子的枪口下…… 藏族向导的讲述,像重锤,猛击刘为强的心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刹那间,有两样东西,把他的心填满了。 索南达杰,藏羚羊。
■梦萦可可西里
2003年那次青藏高原之行,刘为强只与可可西里擦肩而过,也没有亲眼看到藏羚羊。但他回到大庆后,索南达杰的墓碑,精灵一样的藏羚羊,却总在他眼前浮动,挥之不去。像那句歌词:“魂里梦里都是你”。 而且,他像得了“魔怔”一样,开始“疯狂”地搜集关于可可西里、关于藏羚羊的资料。 网上,报纸,杂志,光碟。下载,剪贴,打印,复制。 打印、剪贴下来的资料,放在一起,有几十厘米高。 可可西里的经度、纬度、地形、地貌、气候特征、植被特点、野生动物种类。 藏羚羊的生活环境、范围、习性、迁徙路线、生育时间。 高原野外生存常识、如何应对高原反应。 可可西里国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概况,下属四个保护站的分布情况。
所有这些,都成为他的搜集对象。 有时,他能对着一张藏羚羊的照片,默默地坐上老半天。 他把陆川拍摄的电影《可可西里》,保存到自己的电脑上。那电影,他已经看了几十遍。所有的情节、画面甚至对白,他都能背下来。可每次看完,仍是泪流满面。 他本是个很难让人触到柔软处的刚强汉子。 他开始“玩命”地工作。好像要把几年的工作一下子都做完了。 在大庆晚报上百名记者中,他连续两年排名第一。 他开始攒钱。一向豪爽的他,竟然变得“吝啬”起来。 同事和朋友发现,他从青藏高原回来后,有了变化。可变在哪儿,谁也说不清。2005年初,这个谜底被他自己揭开了。“我要去可可西里无人区,在那里‘熬’上一年时间,给藏羚羊拍一组照片,给可可西里拍一组照片,回来后专门给藏羚羊做一本画册,让更多的人了解藏羚羊,了解可可西里。” 其实,这个决心,是他早就下定了的。 在昆仑山口索南达杰墓碑前,他被震撼的瞬间,这个决心,就已经“铸”在了他的心里。 为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做点什么,为藏羚羊做点什么,为索南达杰的英灵做点什么。 一个摄影记者,用手里的相机,记录藏羚羊生活的每个片段,永远留住藏羚羊最美丽的身影,永远定格可可西里的荒凉、寂寥、美丽、宁静。无疑,是他回答那种震撼最好的表达方式。 刘为强不知道,假如一切顺利,他要出的那本摄影集,可能就是中国第一本关于藏羚羊的画册。前无古人。
■梦圆可可西里 当他说出自己去可可西里的想法时,语调是平静的。毕竟,决心早就下了。可他身边的好多亲友,却“炸了锅”。 虽然这些亲友,对可可西里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但有一点他们都知道,那就是危险。 那是人类生命的禁区。近5000米的海拔,稀薄的空气,极低的含氧量,变幻莫测的气候,长宽各达几百公里的无人区。危险,无处不在。 有人劝他:“你已经是大庆晚报的首席摄影记者了,也是中国摄影界的‘大腕儿’了,还多次在全国摄影大赛中获金奖。不缺名也不少利,何苦要拿生命冒险?想拍片子,找几个风景秀丽的旅游景点,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呗。” 也有人嘲笑他:想在可可西里无人区呆一年?做梦吧。 就连他的“影友”们,也是持反对意见的多。 真正的男人,一旦下了决心,就决不更改。 为人豪爽、做事悍气的刘为强,本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也有人支持他。 大庆日报报业集团党委书记、社长许知春代表集团党委表态:“报业集团做你的坚强后盾,给你配台新车。” 大庆晚报总编冀年勇代表晚报编委会表态:“给你买最好的相机,需要什么,我们替你张罗。” 一位市领导,得知刘为强的决定后,将他这一举动,称为“壮举”。并题写“黄河源头,生灵卫士”八个大字,以表敬意。2005年年初,刘为强可可西里之行的准备工作,开始紧张起来。因为,距离出发的时间,只有一年了。 通过几年来对青藏高原生存特点的研究,他很清楚,身体状况,是他此行成败的最关键因素。 他开始锻炼身体。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跑步1万米。已经坚持了近一年时间,风雨无阻。 每天,都要拿着一个大橡胶热水袋,使劲往里吹气。这是在练肺活量。想在高原上生存,肺活量必须足够大,否则,就是个“废”。
他把酒戒了。很坚决,很彻底。朋友聚会时,有人不理解,一个劲儿地劝他喝。实在碍不过情面,他便告诉朋友:“等我从可可西里回来后,一定把该和你们喝的酒全都补上。” 他开始练习飞镖、飞刀。 可可西里不仅有饥饿的狼群,有棕熊的尖牙利爪,有发疯时能把飞驰汽车顶翻的野牦牛,更可怕的是还有盗猎者罪恶的枪口。 他开始摆弄军用罗盘。 在可可西里那个广袤而荒凉的无人世界,迷路,就意味着死亡。 现在,他跑个几千米下来,气不长出,面不变色。 现在,他能把橡胶暖水袋,一口气吹成个大篮球。2005年6月,大庆晚报组织了一次驾车赴海拉尔探险活动,他跟随车队一同前往,“牛刀小试”地“热身”了一把。检验一下自己野外生存的能力。 本来,他有一头略带卷曲的飘逸长发,很有艺术家的风度。2005年7月,他把长发剪掉,刮了个锃亮的光头。 削发明志,以示可可西里之行的决心。 可可西里之行,不仅需要强健的体魄,丰富的高原生存常识,也需要大量的资金。 在大庆晚报的支持下,他准备了4台照相机,1台数码摄像机。 既有1280万像素的数码照相机,也有使用135、120胶卷的胶片相机。 他准备了5支专业镜头。有16毫米的“短枪”,也有800毫米的“大炮”。 甚至,他还准备了一套能升空500米,人在地上遥控操作的航拍设备。 在刘为强的一个记事本上,有这样一组内容: 高倍望远镜一个,夜视仪一个,笔记本电脑一台,135胶卷500卷,120胶卷200卷,DV带200盘,压缩饼干15桶(每桶约食用15天),野营帐篷,防寒、防紫外线服装,咸菜,矿泉水……仅胶卷和DV带这类消耗品,就需要几万元人民币。 他顶着“小抠儿”的名声,积攒了两年多的钱,几天就花光了。 车还需要改装,还需要安装GPS卫星定位系统,军用绞盘,旋转探照灯…… 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幸好,他的背后,有大庆日报报业集团,有大庆晚报。 幸好,他的身边,有很多理解、支持他的好朋友。 正在给他进行汽车改装的“北京现代大庆润达新亚专营店”经理钦松,就是其中的一位。“你为了可可西里,为了藏羚羊,能拿生命冒险,我还不该出点力、出点钱?” 离刘为强出发的日子,只剩二十几天了。他这回真的站在了那条长路的起点。 大庆与可可西里的距离,第一次这么近。 藏羚羊与大庆人,第一次有了如此的亲缘。
记者手记 在键盘上敲出这篇文章的最后一个字,记者的眼睛湿润了。索南达杰的墓碑仿佛就在眼前,无数系在墓碑前的哈达,都在风中飘舞,洁白,神圣,好像雪域高原上流动的史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给为强壮行的酒是要敬的,等他出发的那一天。而他“万里走单骑”的可可西里之行,定会有众多“故人”的祝福。
[ 此帖由 暮雨晨风 最后编辑于: 2006-02-09 0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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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应该经历无数次跨越后高高飞翔,拿起相机的那一刻,我心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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