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集祥今年8岁，读一年级，期中考语文成绩77分，数学80分，可爱的小男孩在我们的询问下，虽然热得满头是汗，但他非常认真而努力地写好每一个字和回答每一个问题，可以看出他对能否继续读书充满着渴望。

本来在我们资助考察的名单中只有小集祥一人，我们到简家后才得知他还有个12岁的姐姐简卡玲，她的期中考语文93.5分，数学82分，成绩都不错，期末考后马上就要升六年级。高溪是偏远而贫穷的山区，连老师都找不齐，由于六年级没有开班，卡玲上学必须到书洋中心小学去住校，这离书洋走路要一天的时间，而住校和学费对简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小卡玲的读书何去何从正面临着痛苦的决择。

由于父亲成了瞎子，天天还要打针吃药控制病情，只好靠70多岁的奶奶照顾，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靠在山下种田的母亲，村里人出于同情时常请她做帮工，一天20元，一个月全家人五口的收入在300元左右，这样的生活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离开简家，我们决定下山去看看那位辛苦的母亲，山路泥泞，异常难行，幸好是四驱的越野车，否则陷在泥里根本无法自拨。

山下有座叫“忠义楼”的方形土楼，小集祥的妈妈在旁边盖了间土房，谁也不知道这位母亲身上究竟凝骤了多大的力量，用她瘦小的肩膀支撑着这个五口之家，但对我们的到来，她竟然十分缅碘，一直在躲避着我的镜头。

当我们上楼推开房门观看房间时，让我们吃惊的是当我们驱车在泥泞的山路上行驶时，刚在简家见过面的小卡玲已经跑下山先于我们到达了，原来今天不仅是端午节，也是她的生日，由于没有桌子，她的三个好同学在地板上为她点上了生日蜡烛，在生日快乐的歌声中，蜡烛闪烁着生命的亮光，却是那样的微弱和无力，我用手机械地举起相机遮住脸部，拚命地眨巴着双眼，以免眼泪流出来。

这是小卡玲的地板生日宴，菜只有三样：黄瓜，豆角和空心菜，没有一丁点肉腥味，一块饼被掰成几块大家享用，在我处理照片时才注意到这一幕，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漠糊了我的双眼。

在小薇的提意下，我们不愿再打搅小姑娘们的生活，黯然地离开了高溪，也许是心情使然吧，也许是气温太高，此时车内的温度计指针显示在44度上，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小薇开始中暑，疲倦地倦缩在后座上。

孩子们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我们离去，小卡玲闭上了双眼，她在幢憬着什么呢？她能够顺利地学下去吗？她的将来会是怎样？她的理想会实现吗？

我们最后一站来到了奎坑自然村，该村以前主要发展甘桔，但由于桔子市场不景气，两年前开始砍树改种茶叶。

村里的特困生有庄建艺和庄艺芳姐妹俩，她们家住在方形的土楼里，小建艺今年14岁，上六年级，第二天就要进行小升初的考试，她是班里的尖子，学习非常优异；小艺芳今年9岁，上二年级，语文优秀数学良好。
奎坑小学的庄校长前来迎接我们，他向我们介绍，学校里含幼儿园共有90名学生和8名教师，六年级有19名学生，二年级有14人，8位教师中除3名本地的外，其他5名是从外地分配来的，庄校长是学校里唯一的一名小学高级教师，月工资1074元，其他教师的工资在700元上下。

姐妹俩的母亲早年在农田里打农药时中毒去世了，由于父亲体弱多病，只能到一家私人铁厂里打杂工，由于铁厂效益时好时坏，山里的铁厂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好铁，经常受罚，这直接影响了父亲的工资收入，一个月在满负荷工作的情况下，父亲能拿到七百元钱，但这样的收入极不稳定，常常是每月能拿到四五百块钱就很不错了。

因为父亲外出打工，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姐妹俩由外祖母带养。由于长期缺乏营养，小姐妹俩身体显得十分单薄，我问姐姐是不是很想读书？因为她如果升上初中，那要离开村子去镇上留校，不仅是每学期100多元的费用要涨到500多元，而且每个月生活费最少也得100多元。听了我的询问，不但是姐姐，妹妹也拚命是跟着点头，可怜的小姐妹俩。

穷人家的孩子也一样爱美，也一样向往外面的世界。

两个幼小而孤独的心灵在空荡荡的土楼里徘徊，面对明天，她们就没得选择吗？她们的命运会随波逐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