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凤凰 凤凰闲逛 凤凰是个县级城市,即使在淡季人也不见得稀少,如果把凤凰仍然想象成沈从文的凤凰多少是会失望的,这里临街全是店铺,临江全是客栈,除了少数手工绣片,95%的纪念品在全国各大景点均有销售,是个标准的成熟景区。可是很奇怪,我却悠然自得倍感亲切。 到凤凰的第二天我就生病了,美尼尔综合症再次袭来,每每让我眩晕呕吐,只是我还能醒来,懂得努力飘向医院,输液吃药,继续生活,知道这也是宿命,直到下一次的不再醒来,可是还有时间,还有自由,就有权利追求美好,兄弟姐妹皆是平等。 出门在外,对自己的关心是会放大的,其实在上海,解决的办法最多也就是睡上半天,可是在凤凰,却一再强调要对自己好一些,所以凤凰,应该是我行走各地最腐败的一站了。 不想自己太累,所以放弃了寻找未知领地的习惯,除了去山江赶了次集几乎每日都在沱江两岸闲逛,累了就坐在江边石凳看风景,冷了就回来和老板烤火聊天,每日下午还定时去县医院报到,过的完全象个当地人样。住在临江的客栈,躺在阳台的沙发上可以隔着太阳看划船,饿了的话下楼点个菜也实在方便,因为淡季,可以有机会和老板全家围在一个桌子上吃,矮矮的四方桌,双腿伸进桌下烤火,只点了一个菜却和老板全家吃一桌菜,实在有点揩油的味道,关键还和老板相谈甚欢,从湖南的缴匪历史到如今的交通发展,沈从文也好,黄永玉也罢,都成了鲜活的话题而不再是书本上厚重的大师级人物了,本来嘛,残酷杀手也是有小学同学的,再多供放神龛或扭转乾坤的人物,到头来的归属也不过是后人茶余饭后的调剂……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快乐,至少几日来轻松闲话,漫无目的,小日子还是过的够惬意的。 住在凤凰,倒没感觉她有多惊艳的景致,或者苗家女,或者吊脚楼,总是感觉没有沈先生描写的那么精致鲜明,只是现在回想,反到能慢慢体会先生笔下的边城画卷了,清晨江边的棒槌洗衣;苗家阿婆的粗布头巾;背着竹篓的农家妇女,都是组成湘西风情的美丽元素,还有江边陪着妈妈洗被的清澈女孩,她不会是翠翠,但今后也许也会遇到那个若即若离的二老。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世外桃园,如果借助一本书生搬硬套,注定是给自己找不愉快。不如自己细心观察,原来风景心中独好。 好比张爱玲所说,生长在都市文化的人,总是先看到海的图画,后看见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而我们现在,条件更甚过半个多世纪之前,我们可以先看到海的图画再看见海继而再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海,这样的见识与感悟不是会来得更饱满与丰富些嘛,又何必观山就是山呢。 凤凰四日,无欲无求,走时,建筑了自己心底的凤凰,足足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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