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 我的两场人生 走入西藏我似乎又走进了一场人生。 珠穆朗玛的至尊骄傲,绒布冰川的激流险峻,林芝的风光绮丽,古格的悬而未决……那像及了人生的起起落落,悲欢离合。我在漫漫征程上冥思静想,多了很多原来从未有过的哲学层面的认识。 生与死,成与败,聚和散,合与离——一切的一切,终有定局。 在那曲比如县的多多卡骷颅墙,我看到上千个死去了人头骷颅,被后来人并列地砌筑在一面墙上,那里的人告诉我这墙上有高贵的主人,也有低下的奴隶,然而现在他们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他们都以同一种神态凝视着后来世界的人世沧桑,好象在说:哦!人骄傲什么呢?人有什么可骄傲呢?流星飞逝、流云飞奔、人生苦短、终归青冢! 我当然没有“悟透”,我相信人生若是全悟透便无为,无为若不能自控便容易走向无聊。我只是看淡了一些身外物,拔得高一点说,对人对己,多了宽容和悲悯。 最伟大、最光荣的职业就是在世界上做一个人,为了保持个人的尊严我不愿马马虎虎地活着。记得尚在少年时期就被这句格言所震撼,甚至用它鞭策了我数十年,直到我放弃了许多走进西藏之后我对此有了新的感悟。 西藏,就是这么高屋建瓴。 我的悟透是珍惜。我真正明白了,有福之人其实是惜福人呐! 珍惜,是心灵的基石和宗教,是西藏的糌粑和酥油茶。 西藏八万里走完了,这部画册也完成了,但我无法从一次次回味中挣脱出来,那些个在藏区的日日夜夜,那些个风雪弥漫的日子教会我在艰苦、危险甚至紧急的环境下一直向前。 西藏是我的另一场人生。 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第一次进入圣城拉萨的那一刻,西藏的圣洁,那种天、地、人浑然一体的圣洁就深深地打动了我。然后我便是从日喀则走进西玛拉雅,一种凝重,它能让你深深地感悟到它的力量它的不可一世,因此也就有了我后来的三去珠峰,探险绒布冰川的经历。 山南我去了六趟,原因不仅是因为它是藏文化的发源地,也不仅是它有西藏的第一座宫殿和第一座藏传佛教寺庙,还因为它是安徽的援藏地区。安徽是生我、养我、培育我的故乡,其实如果我再晚一年退休或许我也会有来做一次"援藏干部",我在山南看到安徽建的路、安徽建的楼,那一刻我总有一些冲动,我知道那是为我失去的机会而遗憾的一种冲动。我带着那种莫名其妙的遗憾走遍了山南各县,从浪卡子到曲松、加查,从乃东到错美、错那。 阿里的神秘、壮丽的那曲是每一个走西藏的人非去不可的地方。我在那位尼玛县政协副主席公扎先生的热情引导下走遍藏北以至尼泊尔边境的普兰、土林之中的扎达,以及克什米尔这边的班公湖,从那条名声显赫219国道翻过了"界山大板",走入了新疆。公扎是一名土生土长的藏族干部,也是一名摄影发烧友,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我本不认识他,当初只是慕名而去,他真是一位热情的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藏北通,他可以在没有人、没有路的藏北给你带入无人区穿过可可西里,再带你走入新疆.去藏北认识了他是探险者的幸运。 林芝的美是名不虚传的,我为此走了三遍川藏南线,出拉萨过墨竹工卡县,经尼洋河.八一镇,翻色齐拉山,夜宿鲁朗,再走波密,直到然乌湖,这一路让人如醉如痴,所以说林芝是西藏的江南,又称是青藏高原的"瑞士",那是一点也不夸张。 去西藏不能不去昌都,那里可是康巴的中心,康巴人的强悍、康巴人的英姿贯名天下,无人不知。当然,从青海藏区经甘南纵穿四川康区的阿坝.甘孜两州,入稻城亚丁,过乡城到梅里雪山,再经香格里拉,过金沙江,经丽江老城,直到泸沽湖,这一路藏区,其风光不减西藏,其藏风更有千秋。 今天我终于可以把这部八万里画册奉献给那些热爱藏区、热爱大自然的朋友了。此时此刻我衷心地感谢所有为我的八万里提供过帮助的朋友;感谢中国艺术摄影学会以及摄影界的前辈吕厚民、朱宪民、杨晓利老师在我创作的每一环节给于我的支持,给我的帮助;感谢上海艺术摄影协会娄国强老师给我的指导;感谢上海喜玛拉雅彩扩公司给我的支持,给我的关照。 最后我还是要感谢那最终促成我走入西藏的人,她的存在,才是这本画册诞生的唯一理由。
路易 上传了这个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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