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此次桂林之行,目的地三个:市区尧山、龙胜金坑、兴坪合包山。皆因桂林山水以这几个地点最具代表性,纵观众多出彩作品,都是在这三个地方完成。虽然,明知道沿着前人的脚步拍出来的照片有些千篇一律,但我也深知摄影本来就是一种快乐的摹仿,幸福的克隆。 桂林唐代叫做桂州,当年李翱曾经被贬此地,担任过短暂一段时间的刺史、御史中丞、充桂管都防御使等职务。尧山在桂林城东十余里处,是明代靖江王室的王陵所在地,连近代的章亚若也葬于此地。尧山是桂林市区最高峰,其冬雪堪称绝对胜景。在我景仰的摄友里面,婷婷大师(鸿福阁)曾经于去年7月拍摄出精采绝伦的尧山大片,当有幸亲眼目睹这些作品的幻灯片时,我确实激动不已。因此,对这次初上尧山充满期待。 然而,自从踏进6月份,南方的天气一直极不稳定,淫雨连绵。我们的航班就是因为天气原因晚点了4个小时,到达桂林凯思顿大酒店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由于饥肠辘辘,我们几个同事兼摄友前往酒店旁边的烧烤风味街宵夜。 每人三瓶“漓泉”下肚,烧烤的味道始终没有尝出一个所以然,神情恍惚之际,一看时间,一是三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前往尧山,哪有睡觉时间?结果,有几个同事兼摄友就打起了退堂鼓,实行大懒猪的干活。 我却一定要去的,不单止为了摄影,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先前约了桂林一位素未谋面但神交已久的同系统的摄友——临水人家。我不能爽约,更绝对不会爽约。在落实相见的时间之后,我竟然有些心跳加快的激动。 还未睡热炕头,我就被同伴叫醒。匆匆忙忙来到酒店门前的车上,只见一位帅气十足、气质儒雅的年轻人端坐车头。我们相视一笑,同时伸出右手…… “我是渐天。”“我是临水。” “久仰!”“幸会!” 当我握着临水的手时,突然想起唐朝那时,李翱和韩愈初次见面,是否也像这样的情形和心情呢? 天公始终不作美,登上尧山那处著名的雅石台,视野所及之处,云雾笼罩,山色时有时无,半点阳光都见不到。看来,我梦寐以求的“耶稣光”彻底泡汤。不过,我们都立志成为全天候的摄手,正好借此机会来拉练一番。 此刻无风,无边细雨却悄悄降临,无声无息地打湿大地上的一切。这些毛毛细雨跟随着云雾而来,步履蹒跚的翻越奇峰怪岭,翻越树梢草尖,翻越我的头发,我的衣袖,我的皮肤,那些恍若晶莹泪珠的印痕正是它们的脚印,在潮润的空气里,这些脚印久久不愿散去。 云儿此刻也是寂然无声的。与雨丝相比,云儿的脚步异常轻盈,轻盈得令人惊讶。它们时而像一只缓缓行进、蓄势待发的猫儿,对着前面的猎物虎视眈眈;时而像一叶白帆,欢快地涌向白色的海洋,融入浩瀚的天籁之中;时而像万马奔腾,前赴后继地冲上高山,冲向平原,冲进无边的天空上。 此刻,最平静凝重的是那些耸立了亿万年的奇峰怪石,它们在云里雾里,在温柔的细雨里,一如既往的颔首思想着;它们沉静的姿势,让仰视它们的人感动得窒息;它们是智者,哪怕是高低起落,哪怕是风起云涌,哪怕是秋来冬去、四季更迭,都不会让它们改变那种深厚坚定的气质。 临水是一个古道衷肠的热心人,他既充当向导,向我们介绍此地的风光名胜;又充当摄影技术指导,指点我们拍摄桂林风景的技术要点。我和他尽管是首次见面,通过此次交流却有许多共同的观点,不禁油然相见恨晚的感觉。 很遗憾,临水由于工作关系不能陪同我们前往第二站龙胜金坑大寨,不过,他已经约好我们第三站——兴坪之旅。 离开桂林市区之前,我们品尝了这里赫赫有名的桂林米粉,果然名不虚传,比我们在外地吃的米粉绝对正宗,也更加回味无穷。 去龙胜的路上雨势越来越大,狭窄的山路多处塌方。尽管对震撼人心的光影效果失去期望,我还是自我安慰地想到,云雨之中的梯田应该更有水墨韵味吧。
渐天如水 上传了这个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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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是一个物质主义者,为了追求物质,我弄丢了精神;当我幡然醒悟,彻底放弃物质之后,终于,我成为一个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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