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悼尤勤
哀莫过心伤,得知尤勤先生去世的噩耗,就如晴天霹雳,除了无声的眼泪,简直语不成句,字不成文,很想很想为先生写点什么,哪怕是只言片语,但大脑总是一片空白,第一次感到文字是那么苍白,想说的很多,片片段段横亘在心里断续不去。 能在新摄影和尤勤先生相识是我最大的幸运,以前每次打开新摄影,总会在第一时间浏览尤勤先生的新帖,那一幅幅耐人寻味的作品一段段跌宕起伏的心曲总能让我在美的画卷中回旋,因为喜爱,几乎收藏了尤勤先生所有的作品。 人似图文,摄影之外,长时间的交流更让我对尤勤先生的为人景仰之极,曾经从心底里称呼尤勤为先生,可一向低调的尤勤却怎么也不肯接受,只是谦逊地说他只不过比我痴长了几岁,还是叫学长好,从此学长这个称谓对我来说赋予了神圣的意义。就这样看帖点评几乎成了与尤勤先生交流的固定模式,可尤勤先生还不忘时常诚恳地表示感谢说从点评中学了不少东西。 直到尤勤先生生病期间,他也从没真正放下心爱的摄影,就算偶尔出去散步也会用手机拍下相当感人的雨中即景。记得春节期间当他的病情一度得到控制时,他一边乐观地说手痒心更痒,一边又为不能外出拍片而遗憾不已。每次询问他的病情,总是见他笑对人生,坚强地面对病魔,但我知道他内心是多么渴望重新拿起相机,再去寻找心中的美丽。病重的尤勤还坚持转发他文学城里的作品,只因我无法打开网页链接,每读一个字都如阅读尤勤馈赠的情谊。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一再叮嘱他不必回信,可等到回信时却诙谐地对我说:我妈妈教导女孩子的信总是要回的,不管多晚。更让我感动的是尤勤先生在得知我父亲同样身患癌症时,不但表示关心还不时给我参考意见,而那时他自己的病情已相当严重,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写到这里又一次难过得不能自语,对朋友说过,尤勤先生就像是翟恩一样的人,用自己的热情宽厚睿智坚韧善良与感性影响着身边每一位朋友也感染着每一位朋友。 尤勤先生一生爱石,并将自己的全部感情倾泻于西部那沟沟壑壑、荒烟孤石中,对于一个有感情富于想象力的人,这些石头有幸做了衬托他生活与心情的一个角色,从此有了灵性与生命。可上帝太不公平,给了尤勤天赋与才情却吝啬残酷地索回了生命。 始终让我遗憾的是为尤勤先生出版的书所写的点评一直未能写完,虽然尤勤先生一再表示感谢,也许我也有和尤勤先生同样的心理,说到书稿时他曾经说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好长时间了,也许是我下意识地不想做完,让它拖着。冥冥中我也想一直有机会继续点评他的作品,不想点评的文字成为永远的绝唱。可先生就这样过早地离去了,再多的文字都也无法抵挡心痛的感伤。先生总说我多才多艺,可再多的技艺又如何能挽回你鲜亮的生命? 再次面对先生淡定的微笑,我唯有相信刹那便是永远,与先生之间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聚也依依,散也依依。相遇虽短,却美丽依然永铭我心。 《你是……》 你不是冬雪 轻灵似寒冰 你是春雨润物无声 飘飘洒洒绵绵密密 你不是交响乐 庄严又恢宏 你是一首舒缓的名曲 安慰召唤着我们的心灵 你不是高山 仰视却无法比肩 你不是大海 浩瀚永不能企及 你是一座精神园林 任人自由进出随意浏览 为我们提供庇护的绿茵 《失乐园》 解开闭锁的铜环 触摸天堂的一边 让离去的你 进入天国的乐园 看见了轮回的圈 在复杂的终点 有一个朴素的心愿 时间神秘的笑脸 正给予我们生命的答案 无梦的睡眠 盖着洁白的追念 等我们把最后的苦难吞咽 等我们把赐予的血肉还完 我们会在所有走过的路 找回遗失了美好的碎片 《最后的挽歌》 让我为你唱一首歌 轻轻地唱一首歌 就算你不再醒来 也寻不到你的脚踪 默默地看着你远走 生离死别心如刀割 什么样的痛苦是无助 什么样的绝望是尽头 什么样的悲伤痛彻心扉 什么样的离别无法挽留 天堂的路究竟有多远 为何我们手捧蜡烛 也无法仰望你离去的回眸 黄泉路上无老少 奈何桥上莫奈何 我早已失去了丈量的尺度 有没有一条路 可以从亘古走向今天 有没有一条路 可以跨越生死界限 回头望去泪光点点 你还来不及跟任何人道别 就带着笑容走的好远好远 生死之间其实很短很短 短的不让我们有一点 犹豫和留恋的时间 当一切都归于尘土 我们的思念与歌声 可曾悄悄流过天梯 传到天堂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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