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由 种石堂挑水人 发表 乱弹摄影——如果让唐宋人拿起相机 提起唐宋,是基于家喻户晓的唐诗宋词:带着音韵、平仄、对仗枷锁跳舞的汉字,其美学表达功能被唐宋前贤发挥到极致,并深深影响到我们今天风景摄影的创作和审美情趣。 再,我们今天的摄友队伍规模及影响与当年唐诗宋词灿若星河的作家群及其广泛的社会受众也十分相近:“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凡有网络连接处,都有“摄影贴图”。 又,既然我们用相机续写唐诗宋词与唐宋人用镜头看山水田园在美学功能上几可等效,而音韵格律与我们渐行渐远,那何妨让唐宋人拿起相机。 唐宋人若拿起相机,我们会看到他们对镜头的运用娴熟自如: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先生用超广角、大视场镜头来诠释他的边关烽火和古战场的苍凉、雄浑、壮美。 透过“印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的大光圈标准镜头,我们看到略有虚化的背景后沉重的历史沧桑感和淡淡的哀愁…… 而欧阳修先生更是“大变焦”的高手:“环滁皆山也“——广角、“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在变、“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镜头推出,对象在拉近、“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这“翼然”两字足可坐实“特写”的本质。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何事吟余忽惆怅 村桥原树似吾乡!”——这“镜头” 由近及远,又由远回近,何等的舒展自如,潇洒风流。(待续) 唐宋人若拿起相机,我们将会佩服他们对光的采集运用: “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斜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皆是典型的逆光之作。而“淡月铺窗,乱写飞花影”于逆光中更带有柔光效果。 “小楼西角断虹明”“东家娶妇,西家归女,灯火门前笑语”——难道不是点光的绝妙运用? 从“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到“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风静钓丝悬,上下是新月”我们更能领略到唐宋人对顶光、或和谐的天光的驾驭能力所营造的空明、开阔、澄澈的意境以及悟透“禅机”“道理”“羽化而登仙”的绝美画面。 类似的“聚焦”和“用光”在灿烂的唐诗宋词中华古文化宝库中可以说俯拾即是。其实,就生物学基础而言,古今人类的光学反映机理相对稳定,相机只是人的眼和脑的延伸。我们读的是文字,大脑还原的是“印象”。只是这印象受个体的经历、文化修养的制约而不尽相同。那么,我以为主张“让唐宋人拿起相机”或“让我们用相机写诗”是有几分道理的。而“让我们用相机写诗”似乎更能准确表达我们追求“意境”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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