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介绍一下锡崖沟挂壁公路,明天我们要爬上去。
锡崖沟这个地方,“东有马东岭之屏障,西有白桦山之阻隔,北有王莽岭之险峰,南有青峰巍之对峙”,是个标准的四山夹隙之地,因地形险恶,沟人多自给自足,自生自灭。偶有壮侠之士舍命出入。就这样,由于天险阻隔,沟里人几乎与世隔绝,过着封闭原始的农耕生活。对外交通靠的是凿进山崖的险径“椿树爽”和不能称之为路的“蚂蚁梯”。 在挂壁路修筑之前,锡崖人有一串浸透血泪的故事: 一年腊月,村民郎万林爬出山,看到沟外人天黑了屋里还明晃晃的,原来是点的煤油灯。于是,他用一捆野党参换了15公斤煤油,想让沟里人也过个明晃晃的年。在背油回山途中,一脚没踩稳,他摔下了深渊; 光棍儿李守义,好不容易从隔山的河南说了一个媳妇,姑娘想上门来看一看,结果摔死在蚂蚁梯,村里的光棍们哭红了眼; 一个老人把“六六粉”当成了榆皮面吃了,众乡亲抬着他赶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卫生院,老人家已闭上了眼; 21岁的董秋安,一个活泼泼的好后生,一天突然肚子疼,七手八脚刚抬上岭,他就告别了这个世界…… 1962年秋,陵川县委书记骑马两天前往锡崖沟,在山顶盘旋了半天,无处可下山,他百感交集,用绳子吊给锡崖沟3000元钱,牛皮纸包上有两个毛笔字:修路!!! 锡崖沟人走出大山的筑路史从此开始,并历经30年之久。 副支书杨文亮首当其冲,带领突击队,身系大绳,吊在空中干了半年,修成了一条肩挑驴驮能行走的“驴道”,这条道怎样呢?一次,村里把式赶着27头猪从“ 驴道”上山,走了一里路,摔死了13头。 1976年、1979年锡崖沟人又两次向大山宣战,都失败了,他们自嘲修的是“狼道”,比狼还狠。 大山压得锡崖沟人喘不过气来,但他们不愧为当代愚公, 1982年,百折不挠的锡崖沟人擦干泪,再次擂响了劈山筑路的战鼓。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来,他们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筑路到了紧要关头,以赵全纽、林小宝等党员干部组成的敢死队,高喊着“不见阎王不撒手,见了阎王抬起头”冲在最前面。 就在这一批人心血即将耗尽时,当了3年兵的宋子龙回来了,“接班、修路”!一句话,大伙推举他当了村支书。 他带着一茬年轻人卷起铺盖,带上锅碗,索性住在山上,直攻最险的老虎嘴。 “洞不通、不下山”,壮怀激烈的日日夜夜,每个人伤痕累累,但没有退缩。 山洞一寸一寸延伸,期盼的日子一天天临近。1990年农历11月初3,筑路遇上哑炮,60多岁的老支书董怀跃推开众人,上前排险,谁料想一声巨响,这位锡崖人心目中最权威的党员倒在了血泊中,力图前去拉他的宋双宝也被恶石吞没。 1991年6月10日,祖祖辈辈锡崖人翘首渴盼的时刻。 823口人一大早就堵在出山的洞口,静静地望着黑乎乎的山洞深处。 而山那端的董春安,从未象今天这样感到神圣和悲壮。这位生于锡崖沟的司机发誓要第一个开车通过挂壁路,哪怕粉身碎骨。 8时整,他噙着泪水启动了那辆解放牌车。第一隧道过了,他点响早已烤了三天的鞭炮。第二隧道也过了,一个隧道,一阵鞭炮响……“来了,汽车来了”!全村人在欢呼,通了,修了30年的路通了!从没有见过汽车的锡崖人顿时愣住了。那一刻,死一般的寂静,突然“哇”的一声,全村老少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一条路,一条挂在悬崖峭壁上的路,一条几代人用手指抠出的路,它是用生命和鲜血筑就的路,从此如旗帜般“飘扬”在锡崖村口。
图为锡崖沟挂壁公路远眺。
太迟散人 上传了这个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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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由 太迟散人 最后编辑于: 2010-10-27 08: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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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不竭, 驴行不辍; 生命不息, 好色不止! ——太迟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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